楊律師的法律討論區

國考快到了

各位必定有下列念頭從腦海中一掃而過

〔怎麼辦！連五分之一都沒唸完〕

〔時間不夠啦！如果再給我一年就好了〕

〔看來今年考不上了〕

〔算了！明年再來，今年先來適應考場好了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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假如有人問我

這輩子上帝最眷顧我的一次

我的其中一個回答

就是上帝給我加入田徑隊的機會

那次的機遇，讓我體會到〔風的定律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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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從小身材就很瘦小

每次都是全班跑最慢的

就連女生都跑的比我快

（難怪我追不到女生）

所以我只偏好長跑

對學生而言

長跑強調的不是誰的體力好

而是誰的意志力強

只要你下定決心和對方硬幹到底

你就會贏

對一個瘦小的男生而言

這似乎是我唯一能享受勝利的運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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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高一時讀的是沒人聽過的私立高中

高二時轉學到公立的高中

剛轉學時，我就問班上同學

〔這間學校有沒有田徑隊啊？〕

幾經打聽，終於找到田徑隊教練

教練看到我這麼瘦小的身材，實在也沒什麼興趣

沒想到我每天中午都去找他

教練不堪其擾，被迫收我進入田徑隊

嘿嘿！我臉皮很厚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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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校的田徑隊，是該地區最爛的田徑隊

根本沒有預算，連田徑社都不如

隊員也沒有任何練習，教練也只是體育老師掛名而已

大多數隊員都只是小有運動天份，為了曠課而加入的

沒有人真心想要拿獎牌

而我．．．只是因為興趣而加入

在操場上奔跑，可以暫時甩開大學聯考的壓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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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選擇的項目是男子五千公尺長跑

事實上我從沒試過

最多也只曾經在２００公尺的操場上跑個５圈而已

管他的

〔反正地球會自轉，站在操場上都能繞完五千公尺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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既然本校的田徑隊只是來混時間的

當然只有我這個怪咖選擇五千公尺

對教練而言，也不需要煩惱如何拒絕我

史上最瘦小的楊姓少年，即將代表學校出賽

賽前，我還特別把畢生積蓄買了一雙數仟元的慢跑鞋

有氣墊也

我開心地穿上，在體育用品店跳啊跳

像是第一次穿上新買籃球鞋的櫻木花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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全市區高中運動會的第一天，並沒有我的比賽

跨欄丶鐵餅丶標槍．．．本校田徑隊被電好玩的

我們這種第二天要比賽的隊員都怕的要死

〔我完全體會伊拉克軍人在面對美軍前一天的心態了〕

看著另一位明天要跑１５００公尺的隊友

他的腿也在發抖

因為他是背面著我而坐著發抖

看著他坐著上下擅抖的背影

我還以為他在偷偷打手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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全市區高中運動會的第二天

五千公尺的比賽按排在１０：３０

從１０點開始，我心臟愈跳愈快

並且拼命跑廁所

大家猜猜看，我賽前半小時，上了幾次厠所？

〔２２次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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比賽開始

２０位長跑選手擠在起跑線上

槍聲大作，１９個人拼命往前衝

第一秒我就拿到最後一名

沒辦法

能不能跑完一半，我都沒把握了

所以我一開始就慢慢跑

那是個４００公尺的大體育場

跑了老半天，我才跑完第一圈

當我正要跑第二圈時

第一名的選手和我擦身而過

沒錯，人家正要衝第三圈了

仿佛聽到觀眾的笑聲

呵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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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實當我跑到第三圈時，我已經沒力啦

當我跑第四圈時，我的頭好昏喔，身體開始晃動

第五圈時，我的〔跑〕和〔走〕是差不多的

但好像會比用走的快那麼一點點

相對的

我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

〔好像其他人也變慢了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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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圈

奇蹟發生了

我看到有人用〔走〕的

第七圈

我看到有人〔站〕著休息

第八圈

幹！有人躺在跑道上

我實在沒有體力從他身體跳過去

只好繞過他們

第九圈

金牌丶銀牌丶銅牌相繼出線

他們好強喔，從頭衝到尾

相對地

也有人自願放棄走出跑道了

長跑真的好累喔

而我．．．兩腿發軟，繼續半走半跑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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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最後幾圈

跑道上已經沒剩幾個選手了

因為極少數長跑天才已經抵達終點拿到獎牌了

而絕大多數來陪跑的，都已經棄權了

偏偏有二個７８人賴在跑道上半跑半走

其中一個就是我

只要我還在跑道上

比賽就還沒結束

其他項目的比賽全因我而順延

搖搖欲墜的我

隱約聞到陣陣香味

〔大會已經把便當送來了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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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千公尺的比賽，只錄取前六名

所以前六名的人會拿到獎牌

最後一圈

我聽到在看台上的隊友對我大喊

〔只有五個人跑完，再撐一下就能拿到獎牌啦〕

旁觀著迷

沒有人知道最後一圈有多吃力

我的雙腿已經沒有感覺了

我只能從周遭場景的移動，來證明我仍在跑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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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後５０公尺

我看到終點有條白線

裁判拿著碼錶在等我

視線往右邊略為移動

〔桌上那個打開的便當，應該是裁判的〕

視線往左邊略為移動

〔裁判嘴巴裏好像含著一顆魯蛋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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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後４０公尺

我聽到後方的腳步聲

因為太陽在我後面

我已經能踩到他的影子

〔別閙了！我已經沒力了〕

我實在沒力氣加速

連加速一點點都沒辦法

我只好用賤招

我硬卡在他前面

他往左一點點，我就往左一點點

他往右一點點，我就往右一點點

他的手和腳，多次和我擦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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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後２０公尺

他決定用一個很大膽的方法

他９０度左轉往草坪的方向衝

然後再９０度右轉，往終點衝

我們間隔了５個跑道

我已經擋不住他了

我隱約看到他的背影

他比我快幾秒達到終點

他拿走了最後一面獎牌

而我是第七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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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不容易跑過白線

我好喘好喘

我根本站不住了

我只能躺在跑道上

隊友立刻衝上前把我扶起來

〔剛跑完不能躺著，要繼續走〕

隊友邊扶我邊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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像是被海浪捲走又爬上岸

我全身濕透，邊走邊滴水

隊友扶著我走上看台

教練和其他隊友們面色凝重地坐成一團看著我

〔該不會教練要當著面幹譙我吧？〕

教練面無表情地拍手

其他隊友也跟著拍手

掌聲和我的喘息聲重疊

像是連續拍了五千次A片

導演終於滿意地喊卡

歷經漫長的跑步，我終於能坐下來休息了

我幾乎昏眩地對隊友說

〔從跑道抬頭望，可以看到女學生的內褲也〕













．．．．．．．．．．．．．．待續